第一百六十六章.逗笑打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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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六十六章.逗笑打氣
第一百六十六章. 逗笑打氣
“對不起。”耿正陽忙道歉，松了手，急急再問一遍，“二三零病房，叫木英的人呢！”
護士埋著頭，搖了搖，低聲道：“這不是我護理的病房，你……你去下頭護士臺問吧！”
耿正陽再不多言，一轉身子，正要往下跑。
“哎！這位當兵的小夥子！你是要找木英嗎？”
和煦的聲音從身後傳來，如同春風拂上他惶急的心。耿正陽忙轉身，一個中年婦女托著石膏手臂正望住他，臉上表情也有一瞬間的驚詫。
他抹了把臉，扯起嘴角，笑了笑，“對，我找木英，我是她愛人。”
“叫劉滿枝的婦女陪著她，剛剛去手術室了，馬上要動手術了，你去看看吧。”
“手術室在哪？”耿正陽來不及跟這婦女道謝，只笑了下，緊跟著問道。
“後頭一幢樓，三樓，你跑快點，還能……”範老師的話還沒講完，只見著那穿軍服的小夥子騰得飛奔起來，那速度，眨眼竄出去老遠。
要動手術嗎，丫頭，我在這兒呢，你可別怕啊！
耿正陽左閃右避，十多級樓梯三步跳了下來，側著身子擠出後門，奔跑過草地，沖進後一幢樓房，再三階一步，奔到三樓，遠遠看到走廊盡頭三個紅色大字，手術室。
他奔跑過去，撲到玻璃門上。
那個背影跟在一護士身後，正往裏走，小小巧巧的，還是那麽瘦，看得他心疼！
“木英……木英……”耿正陽大喊起來，玻璃門被他拍得呯呯響。
“耿……耿正陽……”坐在走廊長椅上，準備等木英動完手術出來的劉滿枝一下站了起來，“正陽，你回來啦，真是太好了。”
正陽，正陽的聲音！正陽回來了，他聽見我喊他，他回來了！
木英慢慢轉過身子，那個緊貼在玻璃門上，鼻子被壓癟，熱切望住她的人，是正陽！正陽正對她笑呢！
她使勁抿住唇，繃得肌肉緊緊，沒有流出淚來。
她飛跑過去，使勁去扭那把鎖頭，弄得鐵鏈子嘩嘩響。
耿正陽的心痛得都緊縮成了一團，“英子，英子，看著我，看著我。”他把手摸上她臉的位置，輕聲喊道。
木英停了手，望住他，嘴角肌肉顫了兩下，拉平的嘴唇再也忍不住耷下來，一陣委屈奔湧上心頭，眼淚劈啪掉下來，正陽，正陽，你怎麽能丟下我一個人……
“噓！噓！別哭，別哭！”耿正陽輕聲道。
木英松開手，把手慢慢移到玻璃上，貼到正陽手上，一只黝黑粗大的手掌，一只白晳纖細的手掌，隔著一層玻璃，重合了。
兩人的心都顫了顫，心中的那個空洞滿了，浸著酸楚和甜蜜滿了！
“別耽擱時間了，你這是小手術，快點做完下頭還有手術呢！”護士過來，拉拉木英的胳膊。
“一會兒，就一會兒。”耿正陽轉頭對上護士，懇求道。
護士抿了下嘴角，退後一步等著。
“木英，傻丫頭，別哭了，你安心做手術，我就在外頭等你，哪都不去，等你出來我陪著你！”耿正陽溫柔望住木英，輕聲說道。
木英不停點頭，淚水滑到下巴上，滴滴往下墜。耿正陽伸手欲接，卻撞上玻璃。
“英子，你看我。”
耿正陽收了手，拉著臉頰做了好幾個鬼臉，翻眼齜舌，怎麽最醜怎麽來，又原地蹦高幾下，對木英笑了笑，往後做了好幾個三百六十度旋轉跳。
木英哭得更兇了，她拼命用袖子擦去眼淚，看著正陽在逗她樂。那麽高大的一個人，還穿著軍服，又做鬼臉，又耍雜耍的，他的心底愧疚著呢！
“丫頭，別哭！”耿正陽站穩，又撲到玻璃上，輕聲道，“你好好動手術，我就在這裏等你！”他嘬著嘴唇，在玻璃上重重親了下。
木英雙手捂臉，嘶啞嗚嗚兩聲，等放下手，她笑了，含淚笑了，做個嘴型，等我！轉身望向護士。
護士還是呆楞楞的，她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，一個大男人，願意在這大廳廣眾，如此做來，逗一個女人的開心！他沒見大夥都往這邊望來了嗎！
木英跟著護士進去了，耿正陽靠在玻璃門上，直喘了兩口氣，終於趕上了，終於給木英打氣了。他喘著又嘿嘿笑了幾聲，丫頭動手術了，那以後就能開口說話了，看誰還敢看不上她，他的傻丫頭啊，受苦了……
拉著衣角抹去淚的劉滿枝上前兩步，說道：“正陽，過來坐。”
他滿頭滿臉的大汗，估計是從車站一路跑過來的。
“嫂子……”正陽楞了下，這才認出劉滿枝，他喘勻氣息，笑了笑，“嫂子，謝謝你！”
“有啥好謝的，這些日子啊，可一直是大英子在幫我呢！”劉滿枝扶了一把耿正陽，拉著他坐到長椅上，“你歇一下吧，這手術總要時間的，我想再快也要半拉小時吧！”
“你是啥時候回來的呀，老天保佑，總算回來了。大英子來醫院，是娃他爹告訴你的吧，你過來，飯吃了不？要不嫂子幫你打些飯來，哎呀，這時辰，食堂裏估計沒有了！”劉滿枝嘮嘮叨叨說著。
耿正陽不時點點頭，轉著腦袋望住手術室那兩扇緊閉的大門，有聽沒進。
劉滿枝閉上嘴，這份上，正陽是不會想吃啥東西的，得了，就陪他好好坐著等吧！
等待的時光總是很漫長的，耿正陽蠕動了嘴唇，想問木英這一個多月過得可好，嘴張了張，沒問出來，住在牛家，問牛嫂子，木英過得好不好，好似很懷疑牛家的真誠。
劉滿枝倒是說起來，“正陽，你好福氣啊，這個大英子，可真是能幹，你不知道，她現在都到鎮政府裏去上班了！”
啊？耿正陽轉過腦袋，滿臉驚訝，隨即想想，木英本來就很能幹，這不稀奇。他問，“她去鎮政府做啥呀？”
“哎呀？你不知道，大英子那手廚藝可是好啊！”劉滿枝拍下大腿，興奮說道，“現在她去鎮政府食堂做飯，掌勺，給鎮長燒飯吃呢！”
正陽微張著嘴。
“她還幫人家做宴席，這次來看病，就是幫蔡府做了頓宴席，蔡家老太太喜歡大英子，就讓她女兒給大英子安排看病了，她女兒就是這兒的內科主任，叫蔡敏慧。”
耿正陽暗暗記下。
“奧，忘了說，大英子半天去食堂燒菜，半天還要去集市上擺攤。”
這下正陽真是驚著了，“她擺攤，她不能講話，她……她賣啥呀！”心中卻湧上來一股自豪，木英就算啞著，也比大多數人能幹。
“賣熟菜，鹵牛肉，鹵豬頭，生意可好了，現在一個豬頭不夠賣，可得燒兩個豬頭呢！”
耿正陽舔了舔幹燥的嘴唇，肚中咕嚕一聲，木英燒的菜是好吃，鹵牛肉他吃過，又嫩又鮮的。就是這鹵豬頭肉他還沒吃過啊，嗯，等英子好了，他一定要狠狠愛她，誰讓她還藏著這手，不燒給他吃。
“你真餓了。”劉滿枝聽他腹中饑鳴，笑了，“嫂子幫你去外頭買點啥吃的回來吧！”
“不用了，嫂子，等下吃晚飯吧。你給我多講點英子的事，我不在的這月，真是苦了她！”耿正陽忙拉住她，求著道。
“正陽，大英子這人雖說是南方人，可跟我們北方女子挺像，性子爽利，不柔弱，身上有股子倔勁！你以後可得敬她。”
“嫂子，我知道的，英子她對家人好，就想讓家人都過上好日子。就算自已苦著，她也甘願，能娶她是我的幸運。英子比我進步，我能來當兵，也是受她影響。在家裏時，前兩年，她就敢提出來承包桃山，養雞，賣了好多錢……”
“大英子可心靈手巧了，幫我女兒還織了條毛線裙，那手藝，還給天明他娘做了件棉襖，那如意扣做得，真是太……”
“嫂子，等等，這天明是誰啊？”耿正陽心跳了下，攔下劉滿枝話，問道。
“天明，胡天明，現在是牛家鎮的警察隊長，那時他救了木英……”說到這，劉滿枝瞪眼看向耿正陽，他的臉已是黑了，急用手捂上嘴，就你嘴快！
“救了木英！”耿正陽一字字道，俊美的臉上不時何時已浮上一層戾氣。
劉滿枝心驚，慌張道：“正陽，你別急，木英沒大事，就是有個傻子追她，後來那傻子就被天明……被那胡隊給抓了，木英沒啥事，沒啥事。”
耿正陽用手使勁抓了把頭發，低下頭，悶悶道：“是我不好，丟下她一人，是我不好……”
“正陽，”劉滿枝小心翼翼問道，“你……你上戰場了？打仗了？”
耿正陽把頭胡亂點了下。
劉滿枝拍拍胸口，就說嘛，那時在娃他爹身上也見到過這種表情，殺過人後的狠勁！
“下次我一定不離開了，就陪著她，陪著她，哪都不去了……”耿正陽喃喃道。
劉滿枝嘆了口氣，進了部隊哪由自已啊！上頭一個命令，還不得拋家棄子！身不由已了！她伸手舉到正陽背上，頓了下，最終還是拍了下去，“沒啥事，別自責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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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對不起。”耿正陽忙道歉，松了手，急急再問一遍，“二三零病房，叫木英的人呢！”
護士埋著頭，搖了搖，低聲道：“這不是我護理的病房，你……你去下頭護士臺問吧！”
耿正陽再不多言，一轉身子，正要往下跑。
“哎！這位當兵的小夥子！你是要找木英嗎？”
和煦的聲音從身後傳來，如同春風拂上他惶急的心。耿正陽忙轉身，一個中年婦女托著石膏手臂正望住他，臉上表情也有一瞬間的驚詫。
他抹了把臉，扯起嘴角，笑了笑，“對，我找木英，我是她愛人。”
“叫劉滿枝的婦女陪著她，剛剛去手術室了，馬上要動手術了，你去看看吧。”
“手術室在哪？”耿正陽來不及跟這婦女道謝，只笑了下，緊跟著問道。
“後頭一幢樓，三樓，你跑快點，還能……”範老師的話還沒講完，只見著那穿軍服的小夥子騰得飛奔起來，那速度，眨眼竄出去老遠。
要動手術嗎，丫頭，我在這兒呢，你可別怕啊！
耿正陽左閃右避，十多級樓梯三步跳了下來，側著身子擠出後門，奔跑過草地，沖進後一幢樓房，再三階一步，奔到三樓，遠遠看到走廊盡頭三個紅色大字，手術室。
他奔跑過去，撲到玻璃門上。
那個背影跟在一護士身後，正往裏走，小小巧巧的，還是那麽瘦，看得他心疼！
“木英……木英……”耿正陽大喊起來，玻璃門被他拍得呯呯響。
“耿……耿正陽……”坐在走廊長椅上，準備等木英動完手術出來的劉滿枝一下站了起來，“正陽，你回來啦，真是太好了。”
正陽，正陽的聲音！正陽回來了，他聽見我喊他，他回來了！
木英慢慢轉過身子，那個緊貼在玻璃門上，鼻子被壓癟，熱切望住她的人，是正陽！正陽正對她笑呢！
她使勁抿住唇，繃得肌肉緊緊，沒有流出淚來。
她飛跑過去，使勁去扭那把鎖頭，弄得鐵鏈子嘩嘩響。
耿正陽的心痛得都緊縮成了一團，“英子，英子，看著我，看著我。”他把手摸上她臉的位置，輕聲喊道。
木英停了手，望住他，嘴角肌肉顫了兩下，拉平的嘴唇再也忍不住耷下來，一陣委屈奔湧上心頭，眼淚劈啪掉下來，正陽，正陽，你怎麽能丟下我一個人……
“噓！噓！別哭，別哭！”耿正陽輕聲道。
木英松開手，把手慢慢移到玻璃上，貼到正陽手上，一只黝黑粗大的手掌，一只白晳纖細的手掌，隔著一層玻璃，重合了。
兩人的心都顫了顫，心中的那個空洞滿了，浸著酸楚和甜蜜滿了！
“別耽擱時間了，你這是小手術，快點做完下頭還有手術呢！”護士過來，拉拉木英的胳膊。
“一會兒，就一會兒。”耿正陽轉頭對上護士，懇求道。
護士抿了下嘴角，退後一步等著。
“木英，傻丫頭，別哭了，你安心做手術，我就在外頭等你，哪都不去，等你出來我陪著你！”耿正陽溫柔望住木英，輕聲說道。
木英不停點頭，淚水滑到下巴上，滴滴往下墜。耿正陽伸手欲接，卻撞上玻璃。
“英子，你看我。”
耿正陽收了手，拉著臉頰做了好幾個鬼臉，翻眼齜舌，怎麽最醜怎麽來，又原地蹦高幾下，對木英笑了笑，往後做了好幾個三百六十度旋轉跳。
木英哭得更兇了，她拼命用袖子擦去眼淚，看著正陽在逗她樂。那麽高大的一個人，還穿著軍服，又做鬼臉，又耍雜耍的，他的心底愧疚著呢！
“丫頭，別哭！”耿正陽站穩，又撲到玻璃上，輕聲道，“你好好動手術，我就在這裏等你！”他嘬著嘴唇，在玻璃上重重親了下。
木英雙手捂臉，嘶啞嗚嗚兩聲，等放下手，她笑了，含淚笑了，做個嘴型，等我！轉身望向護士。
護士還是呆楞楞的，她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，一個大男人，願意在這大廳廣眾，如此做來，逗一個女人的開心！他沒見大夥都往這邊望來了嗎！
木英跟著護士進去了，耿正陽靠在玻璃門上，直喘了兩口氣，終於趕上了，終於給木英打氣了。他喘著又嘿嘿笑了幾聲，丫頭動手術了，那以後就能開口說話了，看誰還敢看不上她，他的傻丫頭啊，受苦了……
拉著衣角抹去淚的劉滿枝上前兩步，說道：“正陽，過來坐。”
他滿頭滿臉的大汗，估計是從車站一路跑過來的。
“嫂子……”正陽楞了下，這才認出劉滿枝，他喘勻氣息，笑了笑，“嫂子，謝謝你！”
“有啥好謝的，這些日子啊，可一直是大英子在幫我呢！”劉滿枝扶了一把耿正陽，拉著他坐到長椅上，“你歇一下吧，這手術總要時間的，我想再快也要半拉小時吧！”
“你是啥時候回來的呀，老天保佑，總算回來了。大英子來醫院，是娃他爹告訴你的吧，你過來，飯吃了不？要不嫂子幫你打些飯來，哎呀，這時辰，食堂裏估計沒有了！”劉滿枝嘮嘮叨叨說著。
耿正陽不時點點頭，轉著腦袋望住手術室那兩扇緊閉的大門，有聽沒進。
劉滿枝閉上嘴，這份上，正陽是不會想吃啥東西的，得了，就陪他好好坐著等吧！
等待的時光總是很漫長的，耿正陽蠕動了嘴唇，想問木英這一個多月過得可好，嘴張了張，沒問出來，住在牛家，問牛嫂子，木英過得好不好，好似很懷疑牛家的真誠。
劉滿枝倒是說起來，“正陽，你好福氣啊，這個大英子，可真是能幹，你不知道，她現在都到鎮政府裏去上班了！”
啊？耿正陽轉過腦袋，滿臉驚訝，隨即想想，木英本來就很能幹，這不稀奇。他問，“她去鎮政府做啥呀？”
“哎呀？你不知道，大英子那手廚藝可是好啊！”劉滿枝拍下大腿，興奮說道，“現在她去鎮政府食堂做飯，掌勺，給鎮長燒飯吃呢！”
正陽微張著嘴。
“她還幫人家做宴席，這次來看病，就是幫蔡府做了頓宴席，蔡家老太太喜歡大英子，就讓她女兒給大英子安排看病了，她女兒就是這兒的內科主任，叫蔡敏慧。”
耿正陽暗暗記下。
“奧，忘了說，大英子半天去食堂燒菜，半天還要去集市上擺攤。”
這下正陽真是驚著了，“她擺攤，她不能講話，她……她賣啥呀！”心中卻湧上來一股自豪，木英就算啞著，也比大多數人能幹。
“賣熟菜，鹵牛肉，鹵豬頭，生意可好了，現在一個豬頭不夠賣，可得燒兩個豬頭呢！”
耿正陽舔了舔幹燥的嘴唇，肚中咕嚕一聲，木英燒的菜是好吃，鹵牛肉他吃過，又嫩又鮮的。就是這鹵豬頭肉他還沒吃過啊，嗯，等英子好了，他一定要狠狠愛她，誰讓她還藏著這手，不燒給他吃。
“你真餓了。”劉滿枝聽他腹中饑鳴，笑了，“嫂子幫你去外頭買點啥吃的回來吧！”
“不用了，嫂子，等下吃晚飯吧。你給我多講點英子的事，我不在的這月，真是苦了她！”耿正陽忙拉住她，求著道。
“正陽，大英子這人雖說是南方人，可跟我們北方女子挺像，性子爽利，不柔弱，身上有股子倔勁！你以後可得敬她。”
“嫂子，我知道的，英子她對家人好，就想讓家人都過上好日子。就算自已苦著，她也甘願，能娶她是我的幸運。英子比我進步，我能來當兵，也是受她影響。在家裏時，前兩年，她就敢提出來承包桃山，養雞，賣了好多錢……”
“大英子可心靈手巧了，幫我女兒還織了條毛線裙，那手藝，還給天明他娘做了件棉襖，那如意扣做得，真是太……”
“嫂子，等等，這天明是誰啊？”耿正陽心跳了下，攔下劉滿枝話，問道。
“天明，胡天明，現在是牛家鎮的警察隊長，那時他救了木英……”說到這，劉滿枝瞪眼看向耿正陽，他的臉已是黑了，急用手捂上嘴，就你嘴快！
“救了木英！”耿正陽一字字道，俊美的臉上不時何時已浮上一層戾氣。
劉滿枝心驚，慌張道：“正陽，你別急，木英沒大事，就是有個傻子追她，後來那傻子就被天明……被那胡隊給抓了，木英沒啥事，沒啥事。”
耿正陽用手使勁抓了把頭發，低下頭，悶悶道：“是我不好，丟下她一人，是我不好……”
“正陽，”劉滿枝小心翼翼問道，“你……你上戰場了？打仗了？”
耿正陽把頭胡亂點了下。
劉滿枝拍拍胸口，就說嘛，那時在娃他爹身上也見到過這種表情，殺過人後的狠勁！
“下次我一定不離開了，就陪著她，陪著她，哪都不去了……”耿正陽喃喃道。
劉滿枝嘆了口氣，進了部隊哪由自已啊！上頭一個命令，還不得拋家棄子！身不由已了！她伸手舉到正陽背上，頓了下，最終還是拍了下去，“沒啥事，別自責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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